字面意思是:玉在装土的簸箕里想买个好价钱,钗在盒子里想飞上发髻。
引申义是:所处的环境差,却想有好的结果。
1)匮:运装土的畚。通“篑
2)奁:女子梳妆用的镜匣,泛指精巧的小匣子
以上是个人对这两句话的单独理解
下面引用别人对红楼的言说。
脂砚斋于两句中间夹批:【表过黛玉则紧接上宝钗】,下面又批【前用二玉合传今用二宝合传自是书中正眼】。此处说明“玉在匮中”指的是林黛玉,而不是贾宝玉。
“玉在匮中求善价,钗于奁内待时飞。”已有前人提出过,“时飞”乃恰好是贾雨村的表字,红楼梦中非常重要的两个人物林黛玉、薛宝钗同时在贾雨村吟的联中出现,贾雨村、林黛玉、薛宝钗之间都有什么关系呢,曹雪芹想通过贾雨村吟这两句诗向我们说明什么呢?
贾雨村在曹雪芹的前八十回中出现了多次,在文中的故事简单串起来大至如下。
第一回诗中吟到林黛玉、薛宝钗二人。第二回提到雨村科考中了进士,选入外班,升了本府知府。但有才却又贪财贪权,又恃才侮上,不上一年,便被上司参了,被皇帝革职。此写贾雨村一升一革。第三回写朝廷启用旧职,贾雨村由林如海推荐给贾政,在贾政协助下,谋了金陵应天府的空缺,此是二升。贾雨村拜辞了贾政,择日上任去了,不在话下。脂砚斋于此之旁批【因宝钗故及之。一语过至下回】,暂不知如何理解。可以看出贾政对贾雨村是很欣赏的。第四回中贾雨村胡乱判断案子来讨好贾家、薛家和王家,见到自己恩人丢失的女儿,不但没有出手相助,反使其落入“呆霸王”薛蟠手中,后受尽折磨,揭示出了贾雨村恩将仇报的真实面目,伏下日后可能对曹家的恩将仇报。第十六回中写贾雨村在王子腾累上保本的帮助下也进京陛见,是来“候补京缺”的,可见王子腾对贾雨村也是很照顾的。第十七回写贾政欲待雨村来拟匾额,可知对雨村是很看重的。从第三十二回可知宝玉对雨村的态度是“不愿同这些人往来”。宝钗有句话对袭人是这么说的:“这个客也没意思,这么热天,不在家里凉快,还跑些什么!”第四十八回中平儿骂贾雨村是“半路途中那里来的饿不死的野杂种”,贾雨村为奉承贾家,为几把旧扇子弄得人家坑家败业。第五十三回中,在王子腾升了九省都检点的同时,贾雨村补授了大司马,协理军机参赞朝政。贾雨村的这此升迁可能与王子腾有关。第七十二回在林之孝和贾琏的对话中提到贾雨村降了,此是二降。从林贾二人对话中可知,宁府贾珍也和贾雨村关系也很好。贾琏却看出了“他那官儿未必保得长。将来有事,只怕未必不连累咱们”。
贾雨村最初不过一落拓书生,但是后来贾家的重要人物贾珍和贾政以及王家的重要人物王子腾,后和雨村关系都非常密切,不知贾雨村是如何和这些身居高官的人混在一起的。恰是如此“密切”之关系,在第七十二回中贾琏点到“将来有事未必不连累咱们”,尽管曹雪芹红楼梦只有前八十会,依此推测,后来应该是因为贾雨村,才使得贾家彻底败落的。
至于贾雨村与林黛玉的关系,乃是师徒之谊,从文中也无其它可推测。
贾雨村与薛宝钗的关系,目前却也看不出太多资料。
曾有人根据“玉在匮中求善价,钗于奁内待时飞”推测后来宝玉身陷囹圄,等待人用大笔银两赎出,印证“玉在匮中求善价”;而薛宝钗为救宝玉,委身嫁与贾雨村,央求贾雨村救人,印证“钗于奁内待时飞”。通过此文分析,“匮”中之“玉”乃是黛玉,从第五十七回“慧紫鹃情辞试忙玉 慈姨妈爱语慰痴颦”中,紫鹃故意对宝玉说黛玉她们不久就要回苏州,以前赠送的东西互相还清,宝玉听后眼也直了,手脚也冰凉了,年老多知的李嬷嬷说宝玉不中用了,后紫鹃去解说才回过来。紫鹃服侍宝玉好转后,回到潇湘馆,跟黛玉有一段对话。书中是这么说的:
夜间人定后,紫鹃已宽衣卧下之时,悄向黛玉笑道:“宝玉的心倒实,听见咱们去就那样起来。”黛玉不答。紫鹃停了半晌,自言自语的说道:“一动不如一静。我们这里就算好人家,别的都容易,最难得的是从小儿一处长大,脾气情性都彼此知道的了。”黛玉啐道:“你这几天还不乏,趁这会子不歇一歇,还嚼什么蛆。”紫鹃笑道:“倒不是白嚼蛆,我倒是一片真心为姑娘。替你愁了这几年了,无父母无兄弟,谁是知疼着热的人?趁早儿老太太还明白硬朗的时节,作定了大事要紧。俗语说‘老健春寒秋后热’,倘或老太太一时有个好歹,那时虽也完事,只怕耽误了时光,还不得趁心如意呢。公子王孙虽多,那一个不是三房五妾,今儿朝东,明儿朝西?要一个天仙来,也不过三夜五夕,也丢在脖子后头了,甚至于为妾为丫头反目成仇的。若娘家有人有势的还好些,若是姑娘这样的人,有老太太一日还好一日,若没了老太太,也只是凭人去欺负了。所以说,拿主意要紧。姑娘是个明白人,岂不闻俗语说:‘万两黄金容易得,知心一个也难求’。”黛玉听了,便说道:“这丫头今儿不疯了?怎么去了几日,忽然变了一个人。我明儿必回老太太退回去,我不敢要你了。”紫鹃笑道:“我说的是好话,不过叫你心里留神,并没叫你去为非作歹,何苦回老太太,叫我吃了亏,又有何好处?”说着,竟自睡了。黛玉听了这话,口内虽如此说,心内未尝不伤感,待他睡了,便直泣了一夜,至天明方打了一个盹儿。
本文暂将“玉在匮中求善价”理解为黛玉在闺中等待一个懂得珍惜爱惜疼惜怜惜她的人(善价——善良的姓“贾”的人),“钗与奁内待时飞”,暂不好妄拟,亦觉得宝钗最后可能嫁给了贾雨村(时飞),至于个中缘由,就不得而知了
释义:玉石隐藏在盒子里,(没有向世人展示自己的美好,)是为了求取一个好的价钱。凤钗(一直被)安放在梳妆盒里,是为了等待时机飞上发髻(向世人显示自己的高贵)。
出处:出自清代曹雪芹的《红楼梦·第一回》贾雨村说的对联。
这副对联抒发了贾雨村抑郁不得志的情绪,表达了他渴望功成名就、早日飞黄腾达的强烈愿望。此句贾雨村不明说自己要如何,而是借用玉在椟中无人识只是为了等待一个更好的价钱作比。暗喻了自己现在的怀才不遇是暂时的,只要时机成熟就能取得功名。
扩展资料:
背景:
贾雨村抱着安邦治国的志向,怀着光宗耀祖的目标,以及“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信念。这一时期的贾雨村主要表现为怀才不遇。对于自己的才学能力相当自信,但也常为出仕无门而郁闷。
文中录了他的一副对联:“玉在匮中求善价,钗于奁内待时飞”。由此可知他志存高远,期待有朝一日一鸣惊人、一飞冲天。在这一时期贾雨村所处的环境是极恶劣的,因为那时的他仅靠卖字作书为生,虽然有甄士隐这样的人接济,但毕竟不多。
因此穷困是他这一时期面临的最大困难。然而,他并未回穷困而孤傲,这主要表现在善于且乐于结交朋友,最明显的例子就是与甄士隐的结识。
虽然是个书生,但雨村有其不同于其他儒生的地方。“也曾留下话与和尚转达老爷,说‘读书人不在黄道黑道,总以事理为要,不及面辞了。’”足可见其不拘于小节,不拘于世俗眼光,处事得当,知轻重缓急。这是一般俗人、腐儒绝做不到的,这也正说明了贾雨村的不凡。
“玉在椟中求善价 钗于奁内待时飞”
我的理解:在“玉在椟中求善价 钗于奁内待时飞”一联的引申意中,“玉”指黛玉,“善价”即“善贾”指贾雨村,钗无疑是宝钗,“时飞”也是贾雨村。
“玉在椟中求善价 钗于奁内待时飞”出现在第一回,此时黛、钗二人都还未登场但即将登场,而钗、黛二人的登场又都与贾雨村直接有关。黛玉的登场不用说了。如果不是贾雨村在葫芦案里枉纵了薛蟠,宝钗就无法来到京城加入贾府的红楼梦大戏。所以,这一个对联的一个明确的引申意,就是交待马上要展开的情节和黛、钗的登场。
然而,这种理解似乎遇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就是贾雨村这样的一个人物,如何能称为“善贾”?这其实正是曹雪芹写“玉在椟中求善价 钗于奁内待时飞”深层用意。这层深意,也就包含在贾雨村那篇“正邪搏击掀发”的议论中。
在这篇议论里,“天地之正气,仁者之所秉也,残忍乖僻,天地之邪气,恶者之所秉也”是定义“正气”和“邪气”。
接着的“今当运隆祚永之朝,太平无为之世,清明灵秀之气所秉者,上至朝廷,下及草野,比比皆是。所余之秀气,漫无所归,遂为甘露,为和风,洽然溉及四海”应该和前面的“大仁大恶”同为“颂圣”的必需语句,不是曹雪芹的本意。
然后讲“邪气”:“彼残忍乖僻之邪气,不能荡溢于光天化日之中,遂凝结充塞于深沟大壑之内”。显然这里关于“正气”和“邪气”的表述并不对称,“正气是主流,邪气是支流”。这种不对称也是“颂圣”的要求而不是曹雪芹本意。
然后的“偶因风荡,或被云催,略有摇动感发之意,一丝半缕误而泄出者,偶值灵秀之气适过,正不容邪,邪复妒正,两不相下,亦如风水雷电,地中既遇,既不能消,又不能让,必至搏击掀发后始尽”,是阐述了“正气与邪气的对立统一关系”;其中“正不容邪,邪复妒正,两不相下”就是“对立统一”的意思,“如风水雷电,地中既遇,既不能消,又不能让,必至搏击掀发后始尽”是论述对立统一的斗争性。这是曹雪芹自己的真实思想。
接下来再论述这种“正气与邪气的对立统一”与人的善、恶表现的关系:“故其气亦必赋人,发泄一尽始散。使男女偶秉此气而生者,在上则不能成仁人君子,下亦不能为大凶大恶。置之于万万人中,其聪俊灵秀之气,则在万万人之上,其乖僻邪谬不近人情之态,又在万万人之下”。这里的意思是:一个人的行为是善还是恶,取决于他表现出的是“聪俊灵秀之气”还是“其乖僻邪谬不近人情之态”;换言之,每个人的善恶表现并不是恒定不变的。
曹雪芹借贾雨村之口表达的这个观点,与正统的儒家的人性观点是截然不同的。儒家的观点如孔子所述:“君子而不仁者有矣夫,未有小人而仁者也。”(意思是“努力想成为君子的人有时会有不仁的言行,但小人却不会偶尔有仁的行为。”)可见,照儒家的正统观点,君子永远是君子,小人永远是小人,贾雨村也永远不会有“善”的一面。但曹雪芹却用他的生动而现实的故事,表达了他自己的“非正统”的人性观。
一些读者可能会忽略的一个情况是:贾雨村是林黛玉的老师,而且曹雪芹通过描写林黛玉父亲林如海对贾雨村的态度,间接地表明林如海很赞赏贾雨村对林黛玉的教育成果;黛玉出众的才华和贾雨村有直接的关系。实际上,直到送林黛玉进贾府之前,贾雨村一直是个十足的“善贾”;不错,他前此任官时因所谓的“有些贪酷之弊,且又恃才侮上”,被上司参了,但那个事情其实事出有因,有学者对此做了很令人信服的深入分析、解释(注1)。
可是,等到薛宝钗进入贾府这个红楼梦舞台时,办完了葫芦案的贾雨村已经从“善贾”蜕变成了一个是非(时飞)之人。
而到了120回的结尾,曹雪芹在让贾雨村归结红楼梦的同时,也归结了贾雨村的故事-他又回到了既不善也不恶的世外之人的状态。至此,曹雪芹申明了他的人性观点:一个人的善、恶,既非与生俱来,也非一成不变,而是取决于他所秉持的正气和邪气的矛盾斗争,而当这种矛盾斗争在一定的条件下发生转化时,人的善、恶也会发生相互转化,善人可以转化成恶人,恶人也可以转化成善人。
虽然曹雪芹并没有在那篇“正邪搏击掀发”的议论里完整地表达他的这种人性观点(主要是没有提到“善恶在一定条件下的转化”,这应该是“碍语”的顾虑),但他用贾雨村的生动现实的故事明确地表达了这个观点。
这样的人性观点,和“未有小人而仁者也”、“君子大公无私只存天理尽去人欲”之类的正统的儒家理学人性观点是针锋相对的,具有完全的进步意义。在《红楼梦》中,这样的观点绝不仅体现在贾雨村一个人物的塑造上,而是贯穿了包括后40回在内的整个《红楼梦》(比如第120回中对王夫人的描写)。这表明,曹雪芹的辨证的人性观点,不是朴素的,而是上升到了理性的高度。
从艺术手法的角度看,曹雪芹的本意,也应该是要利用贾雨村与“善贾”之间看似的不配,来引发读者对人性的深入思考。
注1:《贾雨村,佞臣是怎样“炼”成的》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