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弄堂类似是上海城市的背景。街道和楼房凸现在它之上,是一些点和线,而它在中国画中被称为皴法。老式弄堂房顶的老虎天窗,那木框窗扇是细雕细作的;那屋披上的瓦是细工细排的;窗台上花盆里的月季花也是细心细养的。然后晒台也出来了,有隔夜的衣衫,滞着不动的;晒台矮墙上的水泥脱落了,露出锈红色的砖,也像是画上的,一笔一画都清晰的。再接着,山墙上的裂纹也现出了,还有点点绿苔,有触手的凉意似的。弄底的水泥地还在晨雾里头,后弄要比前弄的雾更重一些。新式里弄的铁栏杆的阳台上也有了阳光,在落地的长窗上折出了反光。绿苔原来是黑的,窗框的木头也是发黑的,阳台的黑铁栏杆却是生了黄锈,山墙的裂缝里倒长出绿色的草,飞在天空里的白鸽成了灰鸽。
●弄堂的变迁,是对上海人的性格整合。上海人性格中呈现的某些特点,常常被人批判“冷漠”,比如动不动就说“管侬啥事体”,但事实上这并不是冷漠。在弄堂里,大家彼此拥挤在有限的空间中,慢慢养成了这样一种处理矛盾的习惯:还是先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吧。
●上海人非常遵守规则,这种“规则意识”,多少也与狭小空间的居住经验有关,比如公用设施你什么时候用,我什么时候用,彼此形成了一定默契,达成共识。
●弄堂其实是充满温暖的,“串门子”的现象在当时非常普遍。这也是今天上海人住上了独门独户的公寓后,反而会怀念弄堂生活景象的原因。
●弄堂成就了上海的方言和上海的滑稽戏。上海方言的形成,一直以吸纳五湖四海各地读音、甚至是英语读音为特色,这种混杂各种读音的方式,背后意味着各种人群长期混杂在一起交流,弄堂正是为此提供了重要的契机。
●弄堂的名字大致归纳为三大类:第一类是比喻“吉祥”,第二类是知识分子避世色彩的名字,第三类是以职业命名。
●从石库门里弄的物理形态变化,我们首先可以看到,上海是一座移民城市。在这个过程中,它也体现出中西文化交汇的特色。可以说,上海的弄堂历史,正是上海城市化过程的浓缩。
弄堂曾是上海最寻常的居民生活方式,近百年来,弄堂外经历了战乱与和平,楼外的楼推倒再重建,翻新又翻新,而弄堂里却始终如一。风能吹进来,雨能刮进来,可岁月就像不曾走进来一般。每个走进弄堂的人,都心照不宣地卸下了心中的风霜,尽量不让世外的纷乱打扰家的宁静与安好。下面我就盘点下上海的老弄堂和里面各具特色的民宿。
1、石库门里弄——老上海的历史印记
石库门是一种上海独特的建筑风格,也是近代上海民居的主要形式。石库门里弄在最多的时候有9000多处,曾占上海市区全部住宅面积的六成以上。其是从传统的江南民居建筑式样和英国传统排屋建筑式样融合演变出来,故而是一种中西合璧的建筑风格。
石库门建筑见证了上海近一个半世纪翻天覆地的变迁。90年代初期,上海开始了大型的重建和开发,不少石库门老房子被拆卸,但也有一些石库门建筑以其它形式得到了保留,如新天地和田子坊就成为了现在上海著名的旅游的和商业区。现在,石库门已经不只是一种建筑形式,更是一种上海文化的象征。
坐落在法租界的潮宿——【巷里】,巧妙地利用了弄堂来之不易的采光。弄堂的院子不仅是大人和小孩休憩的天堂,更是有利于植物生长的环境。静静地听着门外的闲话家常于鸟啼虫鸣,人与植物一起日光浴,形成一个天然氧吧。
院子与客厅之间没有刻意地进行隔断,而是通过风格进行功能的区分,客厅里的工业风格与院子的恬淡安闲相映成趣,留给自己一点独处的时间和空间。
2、新天地商区——隐于闹市的世外高人
在新天地附近的潮宿——【肆】,就像是大隐隐于市的世外高人,你也许以为他已经归隐田园,不知世事,其实他就紧挨着最繁华的商业中心,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默默的看着隔壁的老房子改建成与周围高楼一般的样子。
归隐的高人会过着怎样的生活呢?可以确定的是,他应该不会经常叫外卖,他也许会每隔两天走到附近的菜市场买点菜回家做饭,偶尔会遇到特别活蹦乱跳的新鲜活鱼,他说这样的小确幸能把阴霾都冲刷掉,带来好心情。
3、新式里弄——摩天大楼旁的复兴
说到洋气一些的弄堂,应属20世纪20年代出现的这批新式里弄住宅。不断改进的新式石库门建筑才开始注重石库门本身的装饰,一般在石料门框上方有三角形式圆弧山花,上面有西式砖雕或石雕,在砖券、柱头等部位也出现了西式装饰。
走到复兴坊,洋气的滋味扑鼻而来,阳光透过茂密的梧桐树,形成了斑驳的树影,路上行人并不多,多的是为眼前之景驻足的旅人和摄者,来自世界各地的友人,不知不觉也成为了这一带最具特色的风景。
深入其中,确实别有洞天,名为后现代生活,然而选址还是透露着对老上海建筑的恋恋不舍。潮宿——【复兴·岁月】闷骚地在红砖墙上刷存在感,而门口的绿植却透露着它期待着入住者光临的兴奋。
开阔的餐厅给人一种在天幕下吃饭的感觉,除了通风极佳以外,在空间上也避免了层高给人带来的压抑和尴尬,畅谈畅饮,让入住者尽情在民宿之中享受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快感。
4、花园式里弄——独栋小洋房的秘密空间
而游客最熟悉的弄堂,则是保留较完整,建筑风格更西式花园里弄、公寓里弄。这些精致的里弄住宅,每一户门前都有庭院绿化,建筑标准更接近花园洋房,完全的欧洲建筑。法租界的林荫道复兴路、衡山路上出现了高级奢侈的花园式里弄,连排的小洋房,每家都有三、四个开间宽,房前有自己的私人花园。
独栋花园洋房的主人多为外籍人士、晚清遗少、军政要员和工商富户……楼内金碧辉煌,舞曲靡靡,院内树影婆娑,微风缕缕。庭院之间,竹篱、砖墙相隔,虽可推窗相望,却多不相往来。
在这里,更是上海民宿最密集的地方之一。伴着绿荫与树影,鸟语和花香,我们就能轻易地找到这些藏身花园之中的精致别墅。这些历史悠久,造型精致的花园里弄建筑,除了给我们留下了视觉上的美,更留下一种对生活审美的指引。
想在钢筋水泥构筑的林立高楼之中争取一丝清静,这种对生活品质的追求便集中恰恰体现在花园之中。篱笆、木架上摆满了生机勃勃的盆栽,不仅体现着房东的生活志趣,更是为入住者提供的馈赠,好让每一个踏足花园的人都能收获一口清新的呼吸,一份释然的安宁。
在长乐路上,拥有花园的民宿数不胜数,可是像潮宿【后裔】这样的花园,俨然成了花园界的一股清流。
阳光合理利用到每一个区域,多一份怕你亮瞎,少一分怕你忧郁。打开院子与客厅之间的折叠门,空间瞬间开阔得有点任性。
微微泛红的实木地板与楼梯,又瞬间展现了这个民宿谦卑的一面。同样是古朴与现代并存的空间,这间Loft民宿则更有看头。在简单上下结构中,增添了多一分玩味,让入住者有了探索的欲望和可能,室内室外,皆不负花园之名。
(结尾安利一个民宿预订软件:以上民宿皆可在KEYS潮宿APP上预订,这上面的民宿都是星级酒店式的标准布草,与公安联网确保安全。有喜欢的老弄堂的胖友可以看看。)
弄堂,这一上海特有的民居形式,曾经与千千万万上海市民的生活密不可分。
多少个故事,多少个典故,多少个名人,多少个记忆,与石库门,与亭子间紧紧地联系在一起。可以说,没有弄堂,就没有上海,更没有上海人。弄堂,构成了近代上海城市最重要的建筑特色;弄堂构成了千万普通上海人最常见的生活空间;弄堂,构成了近代上海地方文化的最重要的组成部份。
弄堂,上海人对里弄的称呼,它既不同于传统的中国江南民居,也不同于任何一种西方的建筑形式。然而,它又总是或多或少地带有中国传统建筑的痕迹,又或多或少地带有外来的建筑景响。
它最能代表近代上海城市文化的特征,它也是近代上海历史的最直接产物。
要是一个人到了上海而没有去上海的弄堂走一走,应该要觉得很遗憾。下午时
候,趁上班上学的人都还没有回来,随意从上海的商业大街上走进小马路,马上就
可以看到梧桐树下有一个个宽敞的入口,门楣上写着什么里,有的在骑楼的下面写
着1902,里面是一排排两三层楼的房子,毗临的小阳台里暖暖的全是阳光。深
处人家的玻璃窗反射着马路上过去的车子,那就是上海的弄堂了。
整个上海,有超过一半的住地,是弄堂,绝大多数上海人,是住在各种各样的
弄堂里。
常常在弄堂的出口,开着一家小烟纸店,小得不能让人置信的店面里,千丝万
缕地陈放着各种日用品,小孩子吃的零食,老太太用的针线,本市邮政用的邮票,
各种居家日子里容易突然告缺的东西,应有尽有,人们穿着家常的衣服鞋子,就可
以跑出来买。常常有穿着花睡衣来买一包零食的女人,脚趾紧紧夹着踩塌了跟的红
拖鞋,在弄堂里人们是不见怪的。小店里的人,常常很警惕,也很热心,他开着一
个收音机,整天听主持人说话,也希望来个什么人,听他说说,他日日望着小街上
来往的人,弄堂里进出的人,只要有一点点想象力,就能算得上阅人多矣。
走进上海人的弄堂里,才算得上是开始看上海的生活,商业大街、灯红酒绿、
人人体面后面的生活。上海人爱面子,走在商店里、饭店里、酒吧里、公园里,个
个看上去丰衣足食,可弄堂里就不一样了。
平平静静的音乐开着;后门的公共厨房里传出来炖鸡的香气;有阳光的地方,
底楼人家拉出了麻绳,把一家人的被子褥子统统拿出来晒着,新洗的衣服散发着香
气,花花绿绿的在风里飘,仔细地看,就认出来这是今年大街上时髦的式样;你看
见路上头发如瀑的小姐正在后门的水斗上,穿了一件缩了水的旧毛衣,用诗芬在洗
头发,太阳下面那湿湿的头发冒出热气来;还有修鞋师傅,坐在弄口,乒乓地敲着
一个高跟鞋的细跟,补上一块新橡皮,旁边的小凳子上坐着一个穿得挺周正的女人,
光着一只脚等着修鞋,他们一起骂如今鞋子的质量和那卖次品鞋子的奸商。
还有弄堂里的老人,在有太阳的地方坐着说话。老太太总是比较沉默,老先生
喜欢有人和他搭话,听他说说从前这里的事情,他最喜欢。
弄堂里总是有一种日常生活的安详实用,还有上海人对它的重视以及喜爱。这
就是上海人的生活底色,自从十八世纪在外滩附近有了第一条叫“兴仁里”的上海
弄堂,安详实用,不卑不亢,不过分地崇尚新派就在上海人的生活里出现了。
19世纪50年代,由于上海小刀会在老城厢起义,上海人开始往租界逃跑,
在租界的外国人为了挣到中国难民的钱,按照伦敦工业区的工人住宅的样子,一栋
栋、一排排造了八百栋房子,那就是租界弄堂的发端,到1872年,玛意巴建起
上海兴仁里,从此,上海人开始了弄堂的生活。
上海是一个大都市,大到就像饭店里大厨子用的桌布一样,五味俱全。从前被
外国人划了许多块,一块做法国租界,一块做英国租界,留下一块做上海老城厢,
远远的靠工厂区的地方,又有许多人住在为在工厂做事的人开辟出来的区域里,那
是从前城市的划分,可在上海人的心里觉得这样区域的划分,好像也划分出了阶级
一样,住在不同地方的人,彼此怀着不那么友好的态度,彼此不喜欢认同乡,因此
也不怎么来往。这样,上海这地方,有时让人感到像里面还有许多小国家一样,就
像欧洲,人看上去都是一样的人,仔细地看,就看出了德国人的板,法国人的媚,
波兰人的苦,住在上海不同地域的人,也有着不同的脸相。所以,在上海从小到大
住了几十年的人,都不敢说自己是了解上海的,只是了解上海的某一块地方。
从早先的难民木屋,到石库门里弄,到后来的新式里弄房子,像血管一样分布
在全上海的九千多处弄堂,差不多洋溢着比较相同的气息。
那是上海的中层阶级代代生存的地方。他们是社会中的大多数人,有温饱的生
活,可没有大富大贵;有体面,可没有飞黄腾达;经济实用,小心做人,不过分的
娱乐,不过分的奢侈,勤勉而满意地支持着自己小康的日子,有进取心,希望自己
一年比一年好,可也识时务,懂得离开空中楼阁。他们定定心心地在经济的空间里
过着自己的日子,可一眼一眼地瞟着可能有的机会,期望更上一层楼。他们不是那
种纯真的人,当然也不太坏。
上海的弄堂总是不会有绝望的情绪的。小小的阳台上晒着家制干菜、刚买来的
黄豆,背阴的北面亭子间窗下,挂着自家用上好的鲜肉腌的咸肉,放了花椒的,上
面还盖了一张油纸,防止下雨,在风里哗哗地响。窗沿上有人用破脸盆种了不怕冷
的宝石花。就是在最动乱的时候,弄堂里的生活还是有序地进行着。这里像世故老
人,中庸,世故,遵循着市井的道德观,不喜欢任何激进,可也并不把自己的意见
强加于人,只是中规中矩地过自己的日子。
晚上,家家的后门开着烧饭,香气扑鼻,人们回到自己的家里来,乡下姑娘样
子的人匆匆进出后门,那是做钟点的保姆最忙的时候。来上海的女孩子,大都很快
地胖起来,因为有更多的东西可以吃,和上海女孩子比起来,有一点肿了似的。她
们默默地飞快地在后门的公共厨房里干着活,现在的保姆不像从前在这里出入的保
姆那样喜欢说话,喜欢搬弄是非了。可她们也不那么会伺候上海人,所以,厨房里
精细的事还是主人自己做,切白切肉,调大闸蟹的姜醋蘸料,温绍兴黄酒,然后,
女主人用一张大托盘子,送到自家房间里。
去过上海的弄堂,大概再到上海的别处去,会看得懂更多的东西。
因为上海的弄堂是整个上海最真实和开放的空间,人们在这里实实在在地生活
着,就是上海的美女,也是家常打扮,不在意把家里正穿着的塌跟拖鞋穿出来取信。
上海弄堂都是很狭窄的,就像一根鸡肠子,拐过来绕过
去,你不可能开车进去,你要是怕走路,最好能租一辆自行
车,这样在弄堂里穿梭起来就特别顺溜。一般来说,上海弄
堂是家常的平民化的,一扇小木门里住几户,一个小阁楼里
住七八户,女人披头散发在一边刷马桶,阿婆在水池边择鸡
毛菜,男人赤着上身在听越剧,小孩子含着棒棒冰跑来跑去——
—你不要嘲笑这种常见的市井生活,也不要说:这哪里像大
上海气派啊!跟我们乡下小镇差不多。我跟你说,大上海是
内敛的,大上海是见过大场面的,大上海是务实的,这在上
海弄堂里你一眼就能看出来。它一点不张扬,那个平常的单
门独院,说不定就是某个名人故居;那个正在吃泡饭的阿婆,
也说不定就是某位名流的后裔。鲁迅先生住过的上海弄堂,
是一个很平常的小巷子啊。还有宋庆龄故居,怎么看也是不
太起眼。包括中共一大会址,从外面看也根本看不出宏大气
象来。而大上海像这样名人住过的弄堂不知道有多少。我到
过张爱玲住过的石库门,正是久雨初晴的日子,无数花花绿
绿的衣裳把它掩得密不透风,张爱玲就在这里把市井生活描
写得五光十色。在延安中路一个叫四明村的破旧弄堂,因为
徐志摩和陆小曼住过,就有无数男女来访问,弄得现在的女
主人———一个下岗女工叫苦不迭。在复兴路上,有一个灰
乎乎的弄堂叫“蓝妮弄堂”,一打听才知道,是流落到上海
滩的一个“苗王公主”住过的,公主家道没落,就把它出租
了。蓝妮弄堂幽深神秘,是演绎倾城之恋的最佳场所。今天
的长宁区少年宫,掩在弄堂深处,原是国民党交通部长王伯
群的金屋藏娇之地,后来汪精卫看中了这里的精美和气派住
了进来。愚园路上的马勒公寓也在一条小弄堂里,罗马柱、
骑楼、欧式城堡,算得上豪宅,昔日这里夜夜笙歌美女如云。
今天的新天地是名流影星聚会的地方,许多时尚就在这里发
布,它的前身就是一条小弄堂。要说大上海气派,它的气脉
就一丝一缕地藏在这些小弄堂里,浸淫着熏染着一代代上海
人。从小弄堂里走出来的人,往往做出了一番惊天动地的大
业,像早年的共产党,一开始就在一个弄堂里聚会,最终,
它领导全国人民开创了一个崭新的时代。
从张爱玲苏青开始,一直到程乃姗王安忆,上海籍的作
家总爱把笔端对准上海的弄堂,她们觉得要想体察上海最深
层的底蕴,你不可能不走进上海弄堂,那是大上海一个抹不
掉的底色。所以你到上海来旅游,不能光看陆家嘴的摩天大
厦,也要抽空到上海弄堂里看看,陆家嘴是上海的一张脸,
小弄堂是上海的另一张脸。
上海的弄堂最早出现于19世纪五、六十年代,20世纪三十年代成为上海最具标志性的民居。由上百个单元组成的石库门一排排紧密地联体而立,组成一个庞大的房屋群体。石库门建筑的间隙,形成了一条条狭窄阴暗的通道,这种通道便是上海人所谓的“弄堂”。 从骨子里,上海人是更迷恋“旧天地”的,它体现着海派市民文化的一种“根性”。这种夹杂着小布尔乔亚的优雅、讲究情调、阴柔、实惠、世俗的小市民生活文化,曾经是对计划经济时代高度意识形态化、革命化、粗鄙化最具消解性的力量。然而,面对新世纪之初强势的权力和国际资本的联盟,它似乎失去了抗衡之力,在辉煌亮丽的都市中逐渐沉潜暗淡下去。正像那些曾经是可以被触摸的、令人感动的街道、里弄正在一条条、一片片地失去。
上海大规模的城市改造是在1980年代后开始的。当事者回忆,当时的上海市长问规划院,有多少老的弄堂和街区需要保护,被告知有10个地区、每个地区100万平方米,共1000万平方米,把市长吓了一跳,问能不能再少点?1000万平方米只相当于上海市区的十分之一。建筑家发问:一个城市保留十分之一的老城,算多吗?目前上海挂牌保护单位达398个,正如学者所说,单从数量上看,再乘以10也不多!
对上海历史文化建筑和街区的保护,留下许多无法挽回的遗憾。著名的人民广场保护区,由国际饭店、华侨饭店、大光明电影院、老上海图书馆、中百一店等构成极具特色的近代商业和公共建筑群。然而,这一黄金地段是房地产开发的热点,这些优秀建筑已经被淹没在俗气的高楼大厦之中而失去历史风貌。上海西区的花园住宅区,以低密度的建筑空间环境、幽雅的街道为特色;但在大规模的商业开发中,长乐路、岳阳路等处已经高楼林立,破坏了这些保护区的传统面貌。
所有传统街区的拆迁,老百姓都有这样又爱又怕的矛盾心态,他们既渴望居住条件的改善,又担心原有生活环境的丧失——被迁移至远郊区,处在与社会相对隔离的状态中。许多新建小区,被建设为安寂空旷、严整划一,但见保安巡梭和摄像机探头警惕旋转的“高档社区”。这难道真的是我们理想的生活家园吗?胡同、里弄的生活模式真的不能与现代化住宅兼容吗?现代化社区的建设,应当怎样致力于扩大人的交往和公共生活,从本质上提高人的生活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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