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雷雨》中,上场的人物共有八位:周朴园、蘩漪、侍萍、周萍、四凤、周冲、鲁大海、鲁贵。其中,前三位都曾被人看作是这部作品的主角,也是应该重点了解的三个人物形象。周朴园是一位既有资产阶级自由平等思想,又有封建专制思想的新兴资本家形象。他的性格特征,主要是通过他与侍萍、蘩漪两位女性形象以及他与鲁大海等人物的关系表现出来的。周朴园与侍萍的关系以及感情问题一直存在着不同的看法,以前一般认为,周朴园从一开始就只是封建家庭的纨裤子弟,他与侍萍的关系充分暴露了他虚伪的本质,他的行为也就是“始乱终弃”的典型,先诱骗了侍萍,后又为了与门当户对的小姐结婚而抛弃了她,只是当他知道侍萍投河自杀后才为了自己的良心而产生了忏悔之情。但现在一般认为,周朴园在年轻的时候也是受新思想影响的年轻人,也曾有过想挣脱封建家庭的束缚,要追求自由恋爱和婚姻的理想,因此,他对侍萍的爱是有过真情实感的,只是同《家》中的觉新等许多封建家庭的子弟一样,性格中也有懦弱的一面,不能与自己出身的阶级彻底决裂,最终又回到封建的阵营之中,背叛了侍萍,也背叛了自己的理想。因此,他对侍萍的思念也不能就说是一种虚伪的表现。而当侍萍出现在他面前时的翻脸,也正是他不敢面对现实,也不想改变自己现状的懦弱的表现。作家通过周朴园与侍萍的关系,主要考察了他的历史,而通过他与蘩漪的关系,则集中展示了他在现实中作为一个封建专制家长的表现。而他与鲁大海,以及与鲁贵等人的关系,又从不同的侧面补充了他作为一个资本家的本质特点。蘩漪与周朴园一样,也是一位新旧结合的人物,按剧中的提示,她是一位“受过一点新式教育的旧式女人”,这对于认识这个人物的所作所为十分重要。正因为如此,她才既渴望自由的爱情,又无力摆脱家庭的牢笼,甘愿受周朴园的凌辱。蘩漪虽然是周朴园明媒正娶的妻子,但只是他的第三任妻子(第一任是侍萍,第二任是赶走侍萍后娶的名门小姐),两人只有夫妻之份,并没有夫妻之情,周朴园当着周萍、周冲两个儿子的面*她喝药的细节就是明证。在这样一个新旧渗半的女性身上,作家有意识地强调了“原始的野性”,而点燃这一野性的火种,就是五四时期所有年轻人都向往和渴望的“爱情”。我们也可以看到,蘩漪之所以像几乎所有的大宅院中的姨太太一样阴差阳错地爱上了丈夫前妻生的大少爷,并不是因为她天生的**,而是环境所迫,在她平时接触的人中,无人可爱。而她从来就没打算走出家庭(在这一点,她实际上并不如娜拉勇敢),也与她是一个“旧式女人”有关,她不愿也不敢走出家庭,一方面是因为她没有自立的能力(这与社会有关,娜拉的教训是很好的前车之鉴),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不愿放弃养尊处优的太太生活。因此,从这个意义上看,在蘩漪身上,作家并没有像五四时期的许多作品一样,要体现“反封建与个性解放的主题”,她与周萍的相爱,并不是为了反封建,也不是为了追求个性解放,除了满足自己的情欲之外,更重要的是为了对自己丈夫不尊重自己的一种报复。而在她的思想深处,有许多沉重的无法消除的封建思想意识,如她很看重“名分”,即使是与周萍相爱也有一种想摆脱摆不脱的“犯罪感”,对周冲与四凤的相爱,也觉得门不当户不对,自己已经是封建婚姻的牺牲品,但仍然用封建婚姻的标准去要求(实际上也就是残害)下一代。蘩漪的种种表现可以清楚地表明,这个人物并不是曹禺理想中的人物,但作家却对她充满感情,特别是对她的身上表现来的“蛮性”的原始力量加以礼赞,则显然与作家自己的人生经历和阅历有关。他从小受到的家庭压制和由此形成的软弱性格,在蘩漪身上,都找到了可以寄托的载体。人总是越缺乏什么,越是希望得到什么。
《雷雨》这部剧作在两个场景、剧中情节发展不到二十四小时内,集中展开了周鲁两家三十年的恩怨情仇。
三十年前,当周朴园还是一个涉世未深的青年时,他爱上了女佣梅妈的女儿侍萍,并与她有了两个儿子。但后来为了给他娶一位门当户对的小姐,周家逼得侍萍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儿子大海投河自尽。侍萍母子侥幸被人救起后,侍萍带着二儿子流落他乡,靠做佣人为生,而大儿子周萍被周家留下。侍萍后又嫁与鲁贵并与之生女四凤。
周朴园所娶的那位小姐没有为周家生儿育女便去世,周又娶蘩漪,并与之生子周冲。在周朴园封建家长的专制意志下,蘩漪过着枯寂的生活。周经营矿山等现代产业,常年在外,蘩漪便有机会接近周的大儿子周萍,并与之私通。周萍既慑于父亲的威严,又耻于这种乱伦关系,对蘩漪逐渐疏远,并移情于使女四凤。
与此同时,周冲也向四凤求爱。蘩漪得知周萍变心后,说服周萍未果。周萍为了摆脱蘩漪,打算离家到父亲的矿上去。蘩漪找来四凤之母侍萍,要求她将女儿带走。侍萍来到周家,急于把四凤领走,以免重蹈自己当年之覆辙,但又与周朴园不期而遇。此时大海正在周家矿上做工。在作为罢工代表来与周朴园交涉的过程中,与周萍发生争执,结果遭周萍率众殴打。
鲁家一家人回到家中,四凤还在思念周萍。夜晚,周萍跳窗进鲁家与四凤幽会,蘩漪则跟踪而至,将窗户关死。大海把周萍赶出,四凤出走。雷电交加之夜,两家人又聚集于周家客厅。周朴园以沉痛的口吻宣布了真相,并令周萍去认母认弟。
此时周萍意识到了四凤是自己的妹妹,大海是自己的亲弟弟。四凤羞愧难当,逃出客厅,触电而死,周冲出来寻找四凤也触电而死,周萍开枪自杀,大海出走,侍萍和蘩漪经受不住打击而疯,周朴园则一个人在悲痛中深深忏悔。
扩展资料:
《雷雨》是剧作家曹禺创作的一部话剧,发表于1934年7月《文学季刊》。
此剧以1925年前后的中国社会为背景,描写了一个带有浓厚封建色彩的资产阶级家庭的悲剧。剧中以两个家庭、八个人物、三十年的恩怨为主线,伪善的资本家大家长周朴园,受新思想影响的单纯的少年周冲,被冷漠的家庭逼疯了和被爱情伤得体无完肤的女人蘩漪,对过去所作所为充满了罪恶感、企图逃离的周萍,还有意外归来的鲁妈,单纯着爱与被爱的四凤,受压迫的工人鲁大海,贪得无厌的管家等,不论是家庭秘密还是身世秘密,所有的矛盾都在雷雨之夜爆发,在叙述家庭矛盾纠葛、怒斥封建家庭腐朽顽固的同时,反映了更为深层的社会及时代问题。
该剧情节扣人心弦、语言精炼含蓄,人物各具特色,是“中国话剧现实主义的基石”,中国现代话剧成熟的里程碑。
参考资料:百度百科-雷雨 (曹禺著话剧)
《雷雨》所展示的是一幕人生大悲剧,是不平等的社会里,命运对人残忍的捉弄。周朴园的专制、冷酷和伪善;周冲的热情和单纯;以及繁漪对爱情的深挚乃至略显变态的执着;痛悔着罪孽却又不自知地犯下更大罪孽的软弱的周萍;被侮辱的被捉弄的悲苦的鲁妈……还有家庭的秘密,身世的秘密,所有这一切在一个雷雨夜爆发。最后,有错的、有罪的,无错的、无辜的人,竟然一起走向了毁灭。
《雷雨》是彻底的一个悲剧。它讲述了资产阶级周家和城市平民鲁家两个家庭纠结复杂的悲剧故事。一是以周朴园为代表的带有浓厚封建色彩的资产阶级家庭的生活悲剧:二是以鲁妈为代表的城市平民不能把握自己命运、被别人所操控的悲惨境遇。而周、鲁两家复杂的血缘联系,更是突出、生动地反映了两个不同阶层的家庭之间的矛盾。
综上,作者怀着被压抑的愤懑和对受侮辱受迫害的善良的人民的深切同情,揭露了旧中国旧家庭的种种黑暗罪恶的现象。和地主资产阶级的专横、冷酷与伪善,预示着旧制度必然崩溃的命运。
人物塑造上:
《雷雨》中的主要人物,都有着鲜明的个性特征。周萍的虚伪、自私、怯懦;周冲的天真、单纯;鲁妈的坚忍、高尚;四凤的淳朴、善良;鲁大海的爱憎分明、立场坚定;鲁贵的猥琐、无耻,都有着鲜明的体现。
以下主要分析周朴园和繁漪这两个人物。
周朴园是一位出生于封建大家庭的资本家,他既是尊崇旧道德的资本家,又是在外国留过学的知识分子。在家里他是一家之主,在社会上他是煤矿的董事长,是一个“体面”的人。然而在这体面下隐藏的是伪善、庸俗、专横、冷酷和卑劣。30年前,他爱上了家仆之女侍萍,并同居两年多,生了两个孩子。可为了“赶紧娶那位有钱有门第的小姐”,周家在大年三十晚上把侍萍赶出了家门!侍萍投河给他带来了良心上的不安。因此,尽管他从南到北多次搬家,却仍然保留着侍萍曾用过的家具、保留着侍萍夏天总爱关窗户的习惯;30年来,他牢牢地记得侍萍的生日,他对侍萍可谓情深意笃。然而,30年后侍萍出现在他面前时,他首先想到的是侍萍会威胁到自己的名声和地位。因此,他“严厉地”质问侍萍:“你来干什么?”只这一问,其伪善的面目就昭然若揭了。他对妻儿的专横在逼着繁漪吃药的那场戏中表现得淋漓尽致。当自己的劝说和威胁不起作用的时候,他竟然要大儿子周萍跪下来劝繁漪喝药,终于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另外,他为了发财,在包修江桥时,故意制造江堤出险,淹死三千多民工;为了榨取高额利润,对罢工运动进行血腥镇压,同时用金钱收买工人代表,诱使工人复工,其卑劣、冷酷、毫无人性的一面在此得到进一步的揭示。
繁漪是一个极其复杂的人物,是在中国现代文学人物形象系列中,少有的、最富有个性特征的文学形象之一。她出生于旧式家庭,但受过一点新式教育。她外表文弱沉静,内心却有一股按捺不住的热情和力量,具有强烈的个性解放要求和反抗精神。她嫁到周家本身就是一个悲剧。她追求自由、幸福和爱情,而周朴园这个专制蛮横的家庭暴君是不可能给她这一切的。因此,当周萍流露出对父亲的不满并向她示爱时,她就什么也不顾了,把自己的性命、名誉全部交给他。当发现周萍移情别恋。爱上四凤,并准备摆脱自己时,繁漪用尽了她能想到的一切办法,对周萍进行胁迫、劝诱、恳求、攻击。当这一切努力成空之后,她果断地开始以自己的方式对周萍、对周家进行报复:她跟踪周萍,当周萍在鲁家与四凤幽会时,她把窗户从外面扣上,堵住周萍去的路,想借用鲁大海的手给周萍一点教训;她又利用儿子周冲对四凤的爱情,企图挑起他与周萍决斗;最后她破釜沉舟,采用玉石俱焚的办法,当着周鲁两家人的面宣布了自己和周萍之间的乱伦关系,在彻底暴露周家丑恶面目时,自己也走向了毁灭。
结构安排上:
《雷雨》以一天的时间(从上午到午夜两点钟)、两个舞台背景(周家的客厅,鲁家的住房,后者只占全剧的一小部分),把周鲁两家及其他的成员之间前后30年错综复杂的关系有条不紊地展现在观众面前,可见作者驾驭戏剧结构的功底之深。
曹禺非常善于选择最好的时机,利用戏剧冲突来组织戏剧结构。例如第二幕中为了让周朴园和侍萍相认。作者把一切人都支走了,就连把侍萍找来的繁漪也被周朴园给逼到楼上去了,这就为周朴园和侍萍的相认创造了条件?而他们的相认,又把全剧的矛盾冲突引向一个新的高潮。侍萍在拒绝周朴园想以钱来弥补他的罪过之后,提出要见见“我的萍儿”,周朴园以不准当场认子为条件答应了她这一要求。观众自然都急着想看看这一出母子重逢的戏,然而作者没有马上写他们见面,反而先让鲁大海上场了。这就造成了父子、兄弟相见的一幕。而且让侍萍亲眼看到打她儿子鲁大海的正是她思念了30年的儿子周萍!这是何等残酷的现实。由这一场戏又引发一系列的戏剧冲突。周朴园决定辞退鲁贵和四凤。周萍打了四凤的哥哥,鲁贵和四凤又被辞退,他决定当晚去四凤家找她,他“有许多话”向四凤说,并当着繁漪的面承认自己爱四凤。繁漪警告他说:“你不要把一个失望的女人逼得太狠了,她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周萍说自己已经打算好了。她说:“好,你去吧!小心,现在(望窗外,自语)风暴就要起来了!”这充满暗示性的话,既是实指天气,又暗示着人物间的矛盾冲突和这即将到来的风暴一样可怕。可以说周朴园和侍萍相认一场戏,不但把30年前的“过去的戏”和“现在的戏”巧妙地交织起来,还共同把“未来的戏”推向新的高潮。
曹禺不仅在大的方面很注意前后的起承转合,即使在细节上也很注意前后照应。许多看起来似乎是漫不经心,信手写的,实则包含着作者的良苦用心在内。这漫不经心的一笔。很可能就会引出一个意想不到的严重的后果。如第二幕中,繁漪为了把鲁贵支开,以便和侍萍商量把四凤带走的事,就叫鲁贵回完话后,“出去叫一个电灯匠来。刚才我听说花园藤萝架上的旧电线落下来了,走电,叫他赶快收拾一下,不要电了人”。这看似随意的借口,却铺下直接导致了四凤、周冲触电死亡的伏笔?
语言结构上:
《雷雨》的语言不仅凝练。富于动作性,而且很能表现人物的个性特征。这从剧作里人物对话上,以及舞台提示和人物出场的介绍上展现出来。《雷雨》的人物对话,表面看起来普普通通、平淡无奇,但是随处都带着鲜明的性格特征,是真正个性化的语言。周朴园是一家之长,他对家人的话一般都是肯定、短促,充满着命令的口吻。以他对妻子和家人的话为例:“你应当再到楼上去。”“当了母亲的人,处处应当替孩子着想,就是自己不保重身体,也应当替孩子做个榜样。”“我以为你这次说话说得太多了。”“十分钟后我还有一个客来,你们关于自己有什么话说么?”每句话都不算长,但却充满了“应当”和“我以为”一类的词句,非常符合他那种对家人专横、说一不二的封建家长性格。
另外如第一幕中,四凤劝繁漪吃药的一段对白:
繁漪:谁说我要吃药?
四凤:是老爷吩咐的。
繁漪:我并没有请医生,哪里来的药?
四凤:老爷说您犯的是肝病,今天早上想起从前您吃过老方子,就叫抓一副。给您煎上。
四凤的两句回答,一句一个老爷,一口一个您,非常符合侍女的身份。而接下来繁漪的一句双关语“苦得很”,“这些年喝这种苦药,我大概是喝够了”既表明了她心中难以忍受的痛苦,而在下人面前又不失太太的身份,处理得非常巧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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