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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摩的诗歌的意境很丰富,亲切,他在选择意象的时候,总是很贴切的,如果要更好的去理解他的诗歌,那么久得多读几遍,了解诗歌背景和诗人想表达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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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意境”,就是作者在诗歌与散文中,通过形象描写表现出来的境界和情调,是抒情作品中呈现的情景交融、虚实相生的形象。同时也包括作者诱发和开拓的审美想象空间。
意境,是中国独有的一个诗学和美学术语,也是中国对世界的贡献。西方国家文学理论中没有“意境”之说。但是西方国家的小说散文中有意境的创造。比如《简爱》中对桑菲尔德庄园的环境氛围的营造,就是一种意境。在中国,意境理论的渊源可以追溯到先秦哲学,如老子的“大象无形”说实际上就是指意境。
“境”或“境界”原指修行者领悟佛法所能达到的境地,语出佛经,为南朝诗学借用。如刘勰《文心雕龙·隐秀》评诗,有“境玄思澹”之语,可见意境说初见端倪。王昌龄的《诗格》首创了“意境”一词。到了唐代,皎然在《诗式》中提出“取境说”,即由境而来,由思而来。权德舆提出“思与境谐”的理论。司空图《诗品》提出“境生于象外”之说。刘禹锡发展了“境生于象外”之说。宋人严羽《沧浪诗话》中提出“言有尽而意无穷”之说,对意境理论的形成多有探讨。到了清末,王国维的《人间词话》集其大成。王国维说:“境,非独谓景物也,喜怒哀乐,亦人心中之一境界。故能写真景物,真感情者,谓之有境界;否则谓之无境界。”“文章之妙,亦一言以蔽之,曰:有意境而已矣。何以谓之有意境?曰:写情则沁人心脾,写景则在人耳目,述事则如其口出。”当代文艺理论家宗白华说: “意境是情与景(意象)的结晶品。”概括起来,意境就是“情由境生、情景交融”的那种艺术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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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境与意象的关系,根据童庆炳的界定,我们可以看到:
首先,意象是一个个表意的典型物象,是主观之象,是可以感知的,实在的,具体的;意境是一种境界和情调,它通过形象表达或诱发,是要体悟的、抽象的,是一种氛围。其次,意象或意象的组合构成意境,意象是构成意境的手段或途径。正确的把握二者都需要想象,即形象思维。这就是说,在文学创作中,总是意象在先,意境在后。是先有一个个意象在作者的脑子里,然后组合融合化为一种意境。
“意象”与“意境”是两个容易混淆的概念。它们有其相通、相似的一面,但又属于两个不同的美学范畴,有着各自独特的内涵和审美特征。同时,意境和意象有着包容和被包容的关系,意象无穷的张力形成了意境整体上无穷的魅力,意境的形成包含了许多客观存在的物象。它们是相辅相成、相得益彰、相互依赖的关系。就是说,没有意象,难以组合融合成一种意境;而如果没有意境,那些物象只是一盘散沙,没有灵魂。
它们的区别在于:
第一,意象是以象寓意的艺术形象,意境是由那寓意之象生发出来的艺术氛围。可以举例说明:如白朴的《秋思》:“孤村落日残霞,轻烟老树寒鸦,一点飞鸥影下。青山绿水,白草绿叶黄花。”共并列了十二个意象,虽也鲜明生动地呈现出绚丽的秋色图,但并无饱满深挚的情感,缺乏“情与景”“情与理趣”的自然融合,就无法构成“诱发”人想象的“审美空间”,缺乏意境,当然就难以感人了。再看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就是一首通过一组意象有机组合而成为优美意境的杰作: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此散曲营造了一个游子思归而不得、触景生情的凄凉悲清的意境;为了完成此意境的营造,作者构筑了“枯藤、老树、昏鸦、古道、西风、瘦马、夕阳、断肠人、天涯”等意象,把这些名词意象直接连缀,产生的悲凉气氛就是意境。通过这两首诗我们可以感受到意象与意境的鲜明区别。
第二,意象是实有的存在,意境是虚化了的韵致和意味。比如海子的《日记》,这是他死前在青海德令哈写的一首诗。如果单个地挑出来那些意象,就是:德令哈(地名)、戈壁、草原、姐姐、泪滴、荒凉的城等。然而,作者通过这些意象,一一组合起来,表达了对“姐姐”的思念。请看原诗:“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夜色笼罩。姐姐,我今夜只有戈壁。草原尽头,我两手空空。悲痛时握不住一颗泪滴。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这是雨水中一座荒凉的城。除了那些路过的和居住的。德令哈。。。。。。今夜,这是唯一的,最后的抒情;这是唯一的,最后的,草原。我把石头还给石头,让胜利的胜利。今夜清稞只属于她自己。一切都在生长。今夜我只有美丽的戈壁空空。姐姐,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从海子的这首诗,我们可以看出,意象的实在性;同时也可看出,意境的韵味,那是一个被虚化了的世界。
第三,意境是作家所追求的艺术创造的终极目标,意象则只是营造意境的手段和材料。脱离意境的意象建构是不成功的苍白无力的意象;没有意象的意境是平淡无味的,难以给人美感的失败之作。一个作家,终生追求的目标,就是创造艺术形象,也就是营造不朽的意境。但是,任何意境的创造,都不是凭空捏造,而是在意象的基础上营造意境。请看瘂弦的诗《秋歌》:“落叶完成了最后的颤抖,荻花在湖沼的蓝睛里消失。七月的砧声远了,暖暖。雁子们也不在辽瞏的秋空,写它们美丽的十四行了,暖暖。马蹄留下踏残的落花,在南国小小的山径。歌人留下破碎的情韵。在北方幽幽的寺院,秋天,秋天什么也没有留下。只留下一个暖暖,只留下一个暖暖。一切便都留下了。”这首诗的成功之处,就在于营造了一个秋天的意境。这里有秋的白描,有对人物暖暖的深情。由“落叶、荻花、湖沼、砧声、雁子、秋空、马蹄、山径、寺院、”这一系列意象,组合融合成一种秋的意境。在这里,意象是材料,意境是最终目的和最高追求。
总之,意象与意境既有密切联系,又有细微区别。所谓区别,概括起来就是:在创作时,总是先有意象,后有意境;意象是手段和材料,意境是虚化了的艺术氛围,是作家追求的终极目标。二者互相支持、相得益彰、相辅相成。
“他在为你消瘦,那一流涧水/在无能的盼望,盼望你飞回”诗句中流露出哀怨缠绵的情调使人不禁恻然泪滴。一流涧水希望云游常驻心头的希望终不能实现,唯有把一腔心愿付诸日月的等待。在此盼望中,比起古诗“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更显韵清而味长。此诗极能体现徐志摩诗歌温柔婉转的审美风格。
在《猛虎集》序言里,徐志摩说了一段颇带伤感但又耐人寻味的话:“一切的动、一切的静,重复在我眼前展开,有声色与有情感的世界重复为我存在,这仿佛是为了挽救一个曾经有单纯信仰的流入怀疑的颓废,那在帷幕中隐藏着的神通又在那里栩栩的生动,显示它的博大与精微,要他认清方向,再别走错了路。”这似乎是经历了一生大苦大难的人才能体会到并且能说出来的话,在此之后不久,诗人便永远地离开了人世。在经历了个人生活和情感的奋斗与危机之后,他是否已经由此体会到超越凡庸无能的生之奥秘?那个“栩栩的神通”是否昭示了诗人另外一个更加湛蓝希望的天空世界?在那里,没有怀疑,没有颓废,有的只是心中早已存在的信心与幸福的许诺。
徐志摩的诗歌的特点:一是爱情色彩浓厚;二是意境悠远,风格新奇;三是语言优美,富有音乐感。
(1)最出名的那一首《再别康桥》,表面上的用词是体现自己对康桥的爱恋,描绘出了一幅温馨流动的画面。但只要细细品味,便可发现其中的用词用句,无不可与爱情联系起来。“金柳”“艳影”“荡漾”“柔波”“沉默”“放歌”等词语,恰恰烘托的是一幅浪漫的景象,容易使人想到恋人间那独有的柔情似水般的甜蜜色彩。
(2)徐志摩笔下的诗歌也处处富有启发性的思考,意境深长悠远。
在《雪花的快乐》中,雪花其实就是为爱情甘愿自我牺牲的象征,它有着轻盈的身躯,在空中翩翩起舞,却宁愿落入恋人的手心,缓缓融化,散发出一丝温存;在《偶然》中,云代表爱情,它看似无意间投射,实则有意为之,就像看着一个动心的人,那些停驻观赏片刻的,内心总该或多或少的涌起过丝丝冲动,才有勇气去追寻自己发现的美。
(3)读徐志摩的诗歌,也能够从中得到一种音乐节奏的美感享受。古往今来诗歌早已成了一种艺术,但能使其富有音乐美着实需要扎实而深厚的文字及学识功底。像《雪花的快乐》是押“ong”韵;《再别康桥》是每段单节押韵;《偶然》是押“ang”韵;《我有一个恋爱》是押“ing”韵;《月下雷锋影片》是押“ing”韵;《呻吟语》是押“ou”韵,等等。音律的和谐,画面的唯美,意境的新奇,造成了志摩的诗歌读起来富有诗情画意,如音乐余音绕梁般美得让人回味无穷。
资料参考天涯论坛:http://bbs。tianya。cn/post-free-3533216-1。shtml
《再别康桥》的音韵非常优美,这也是徐志摩诗歌的突出特点。细心体会诗歌音韵、形式的优美之处,是感受《再别康桥》一诗的重点。依依惜别的款款深情和诗歌的韵律节奏丝丝入扣地结合在一起,“音乐美”在《再别康桥》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诗歌每节两韵,节节转韵,所采用的韵脚多是发声绵长的复韵母,形成一种既韵味悠长又潇洒灵动的听觉效果;“轻轻地”、“悄悄地”这类叠词的使用,奠定了诗歌舒缓轻柔的调子,流露出依恋之中的惆怅伤感情绪。另外,诗人对于诗歌外在形式的“建筑美”也是精心构造的。这首诗共七节,每节四句,每一小节句式整齐、类似,构成一种反复、循环的吟唱效果。第一小节和最后一小节通过“轻轻地”、“悄悄地”这样的叠词,首尾呼应,使诗歌在形式上结构完整、浑然一体。 《再别康桥》中的一系列意象也是应该引起重视的,因为诗人正是借描写客观景物的间接抒情方式,来贯彻新月派“理智节制情感”的诗歌原则。诗中的波光、柳树、青草、清泉、榆荫、彩虹、划船撑篙者的身影,有的是实物描写,有的是景物与情感结合的点染勾勒。 《再别康桥》通过景物意象突出诗歌的画面感,精心安排诗歌的句、节,重视诗句的音尺、韵脚,都是对“三美”理论——“绘画美”、“建筑美”、“音乐美”的成功实践,充分体现了格律诗派的艺术主张与风格。《再别康桥》不仅是徐志摩个人的代表作,在整个新月派的诗歌中也堪称典范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