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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文言文翻译
洪玉父云:祖宗时,非特士大夫能立节义,亦自上之人有以成之耳。……真宗朝,黄震知亳州永城县,濒汴河,例至冬涸,朝廷遣中官促州县科民开淘。时中官多任喜怒,非理棰挞役民。黄愤然殴之。中官即舍役,赴阙自诉。帝问曰:“黄震缘何殴汝?”中官奏云:“言‘是我百姓。汝安得乱打’。”帝嘉其言,即敕中官赴黄门,杖二十。当时亳州永城县(今天的河南省永城市)的县长名叫黄震。永城县在汴河边上。每年到了冬天河道枯水的时候,朝廷都要派太监来督促沿河的州、县调集民工疏浚河道。那些太监往往凭着自己一时的喜怒,蛮不讲理地责打民工。黄震因此而发怒,揍了一个太监。您想,那太监可是皇上身边的人。一个个的县官也敢揍太监,吃了豹子胆啦?那太监越想越窝火.便丢下差使,一溜烟跑回宫里去向真宗告状。真宗问道:“黄震为什么揍你?”太监禀告道:“他说:‘这是我的百姓,你怎么可以乱
打?”,真宗听了,不但不庇护太监,反而对黄震大为赞赏。当即令这个太监到黄震那里去接受处罚:打二十大板。对此,宋人洪炎有个评论:“士大夫们之所以能够坚持正义,树立气节,不仅仅是他们自己的努力,也是皇上的支持和鼓励所促成造就的。”
宋代的第四位皇帝仁宗赵祯,这方面的故事特别多。王巩《闻见近录》记载:
先公为谏官,论王德用进女口。仁宗初诘之曰:“此宫禁事,卿何从知?”先公曰:“臣职在风闻,有之则陛下当改.无之则为妄传,何至诘其从来也?”仁宗笑曰:“朕真宗子,卿王某子,与他人不同,自有世契。德用所进女口,实有之,在朕左右,亦甚亲近,且留之如何?”先公曰:“若在疏远,虽留可也。臣之所论,正恐亲近。”仁宗色动,呼近挡曰:“王德用所进女口,各支钱三百贯,即今令出内东门了,急来奏。”遂涕下。先公曰:“陛下既以臣奏为然。亦不须如此之遽,且入禁中,徐遣之。”上曰:“朕虽为帝王,然人情同耳。苟见其涕泣不忍去,则恐朕亦不能出之。卿且留此以待报。”先公曰:“陛下从谏,古之哲王所未有,天下社稷幸甚!”久之。中使奏宫女已出东门。上复动容而起。
王巩的父亲王素作谏官时。有一位大将名叫王德用的,给仁宗献上了几位美女。这在封建时代。实在不能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可王素知道了,却提出了批评。仁宗问他:“这是宫中的事情,爱卿怎么知道的?”王素说:“为臣是谏官,只要听到风声,用不着核实,就有权批评。如真有这么回事,陛下就应当改正;如果没有,不过是传闻失实,也就罢了。陛下何至于盘问为臣从何得知这事呢?”仁宗笑着说:“实有此事。这几位美女现在朕的身边,朕很喜欢她们,且留下来,如何?”王素说:“如果陛下不喜欢、疏远她们,留下来倒也无妨;为臣怕的就是陛下喜欢、亲近她们啊!”于是仁宗立刻吩咐身边的太监:“给她们每人三百吊铜钱,令她们马上离开皇宫。事情办妥了,赶快回来报告。”说着说着。眼泪便流下来了。王素说:“陛下既然认为为臣批评得对,也不必这么急着办,回宫以后,慢慢打发她们走,也就是了。”仁宗说:“朕虽然是皇帝.可是感情和普通人也没有什么两样。如果看到她们哭哭啼啼不肯走,朕恐怕也不忍心让她们走了。爱卿暂且留在这里,等候派去的人回来报告。”过了一段时间,太监回来报告,说那几位美女已出了宫门,仁宗脸上露出难过的神色,这才起身回宫。
朱弁撰《曲洧旧闻》卷1也记载:
范讽知开封府日,有富民自陈:“为子娶妇已三日矣,禁中有指挥令入。见今半月无消息。”讽曰:“汝不妄乎?如实有兹事,可只在此等候也。”讽即乞对,具以民言闻奏,且曰:“陛下不迩声色,中外共知,岂宜有此?况民妇既成礼而强取之,何以示天下?”仁宗曰:“皇后曾言,近有进一女,姿色颇得,朕犹未见也。”讽曰:“果如此。愿即付臣.无为近习所欺而怨谤归陛下也。臣乞于榻前交割此女。归府面授诉者。不然,陛下之谤,难户晓也。且臣适已许之矣。”仁宗乃降旨。取其女与讽。讽遂下殿。或言,讽在当时初不直直声闻.而能如此。盖遇好时节,人人争做好事,不以为难也。
范讽做开封府知府(也就是首都的市长,北宋的京城即今河南省开封市)时.有百姓上访。说给儿子娶媳妇,已经过门三天了,突然被召到皇宫里去.至今已半个月没有消息。范讽说:“真有这事?你在这儿等着,我到宫里去走一趟。”于是立刻请求仁宗召见。见了面,范讽把那百姓说的事情报告给仁宗,并说道:“陛下不近女色,这是宫里宫外都知道的。怎么能出这样的事?再说了,老百姓家的媳妇已经过了门,硬弄进宫里来.怎么向天下人交代?”仁宗说:“皇后倒是说过,新近有人进献了一位女子,模样挺漂亮。朕还没见到呢。”范讽说:“果真如此,请将这个女子交给为臣。陛下不要被身边的小人蒙蔽了,不明不白地遭受百姓们的怨恨和指责。为臣请求就在皇上的龙座前交割这个女子,好让为臣带回府里去,当面交还给上访人。不然,百姓对皇上的指责,是没法挨家挨户去解释清楚的。况且,为臣刚才已经答应了上访人:立刻帮他解决这个问题。”于是仁宗便下令,将这个女子交给范讽带回开封府。在记述了这个故事之后,笔记作者朱弁感慨地说:范讽在当时,并不以刚直闻名于世.但却能这样做,这是因为碰上了好时候,当时人人
争着做好事,而且知道做好事并不那么困难啊。
同书卷1还记载:
张尧佐除宣徽使,以廷论未谐,遂止。久之,上以温成故。欲申前命。一日将御朝,温成送至殿门,抚背曰:“官家,今日不要忘了宣徽使!”上曰:“得,得。”既降旨,包拯乞对,大陈其不可,反复数百言,音吐愤激,唾溅帝面。帝卒为罢之。温成遣小黄门次第探伺.知拯犯颜切直,迎拜谢过。帝举袖拭面曰:“中丞向前说话.直唾我面。汝只管要宣徽使、宣徽使,汝岂不知包拯是御史中丞乎?”
仁宗时,想让张皇后的伯父张尧佐升任宣徽使(一个高级职位),可是由于朝廷舆论不一致,遂搁浅了。过了一段时间,仁宗因为张皇后的缘故,想再次提出这一任命。一天上朝时,皇后将仁宗送到大殿门VI。拍着仁宗的背说:“皇上,今天不要忘了宣徽使的事!”仁宗连声说:“知道,知道。”可是仁宗在朝廷上刚一降旨,监察部门的长官包拯便提出反对意见,滔滔不绝,嗓门大,态度愤激,唾沫星子都溅到仁宗的脸上来了。仁宗最终还是收回了成命。在朝廷议论这事时,皇后派小太监不停地打探,得知包拯犯颜直谏,态度激烈,于是当仁宗退朝时.便迎上去认错。仁宗一边抬起袖子擦脸,一边说:“包拯贴到朕的面前来说话,唾沫直溅到朕的脸上。你只管要甚么宣徽使、宣徽使.难道不知道是他包拯在做监察部门的长官吗!”
同书卷1又记载:
周辉撰《清波别志》卷3也有记载:
宋代的第六位皇帝神宗赵顼在位时,也有件发人深省的事情,高文虎《蓼花洲闲录》记载:
神宗时.以陕西用兵失利,内批出令斩一漕官。明日,宰相蔡确奏事。上曰:“昨日批出斩某人,今已行否?”确曰:“方欲奏知。”上曰:“此人何疑?”确曰:“祖宗以来,未尝杀士人。臣等不欲自陛下始。”上沉吟久之,曰:“可与刺面,配远恶处。”门下侍郎章惇曰:“如此.即不若杀之。”上曰:“何故?”曰:“士可杀,不可辱。”上声色俱厉,曰:叫陕意事更做不得一件!”惇曰:“如此快意事,不做得也好。”(《说郛》卷41下)
宋军在陕西与西夏人作战失利,神宗下令处死一名管粮草运输的官员.但宰相们并没有遵旨执行。第二天,宰相蔡确有事禀报,神宗问他:“昨天朕下令处死某人,执行了吗?”蔡确说:“还没有,我正要报告这件事。”神宗说:“难道还有什么疑问吗?”蔡确说:“开国以来,没有杀过文人.臣等不希望陛下开这个先例。”神宗考虑了半天,说:“那么就在他脸上刺字,发配到偏僻、遥远、贫穷的地方去。”另一位宰相章惇说:“这样的话.还不如杀了他呢。”神宗问:“为什么?”章惇说:“士可杀而不可辱。”宋神宗发脾气了,声色俱厉地说:“朕就连一件痛快事也做不成!”章惇却回嘴说:“像这样的痛快事,做不成也好。”这位运粮官该不该处分.该怎样处分.是另外一回事,我们这里不讨论。重要的是,从这个故事可以看出.宋代的官员比较敢于在皇帝面前发表不同意见,凡他们认为不妥当的圣旨,也有不执行的权力。而这种情况的存在,是因为皇帝比较能够尊重大臣们的意见,即便心里很不痛快,也往往不那么固执己见。
南宋的第一个皇帝高宗赵构,就是任用秦桧、杀害岳飞的那一位.在历史上的名声不大好,但他在位时,也有件事可以一提。陆游《老学庵笔记》卷1记载:
高宗在徽宗服中,用白木御椅子。钱大主入觐见之,曰:“此檀香椅子耶?”张婕好掩口笑曰:“禁中用胭脂皂荚多,相公已有语,更敢用檀香作椅子耶?”时赵鼎、张浚作相也。
高宗在为父亲徽宗服丧期间,坐的是没有刷油漆的白木椅子.有人误以为是檀香木做的,一位姓张的妃子捂着嘴笑道:“宫里胭脂口红啦.洗衣服用的皂荚啦什么的用多了,宰相们都已经提意见丫,还敢用檀香木做椅子?”当时的宰相是赵鼎、张浚。试想,胭脂、皂荚能值几个钱?连这个宰相们都要管,而且皇帝还听他们管,这恐怕也是封建时代的历史上很难得的了。
当然,宋代也不是任何皇帝、任何时期都能做到像上面所举的例子那样。不过,那些也并不都是非常偶然的特例。平心而论.在中国漫长的封建社会里,宋代应该算是比较开明、比较文明的朝代。这一点.前面的汉朝、唐朝,后面的明朝、清朝,都比不上它。
二、士可杀不可辱,下句怎么答
宁死不屈【拼音】shì kě shā bù kě rǔ
【典故】儒有可亲而不可劫也,可近而不可迫也。可杀而不可辱也。语出《礼记·儒行》
【释义】指士子宁可死,也不愿受污辱。
【用法】作宾语、定语、分句;用于处事
【结构】复句式
【相近词】宁死不屈
【同韵词】瘴乡恶土、五月粜新谷、擦屁股、开疆拓土、铭心刻骨、红飞翠舞、笃信好古、分茅裂土、舐皮论骨、负隅依阻、......
三、与士可杀不可辱相同个数、意思差不多的句子
李昭德,京兆长安人也。父乾佑,贞观初为殿中侍御史。时有鄃令裴仁轨私役门夫,太宗欲斩之。乾佑奏曰:「法令者,陛下制之于上,率土尊之于下,与天下共之,非陛下独有也。仁轨犯轻罪而致极刑,是乖画一之理。刑罚不中,则人无所措手足。臣忝宪司,不敢奉制。」太宗意解,仁轨竟免。乾佑寻迁侍御史。母卒,庐于墓侧,负土成坟,太宗遣使就墓吊之,仍旌表其门。后历长安令、治书御史,皆有能名,擢拜御史大夫。乾佑与中书令褚遂良不协,竟为遂良所构。永徽初,继受邢、魏等州刺史。乾佑虽强直有器干,而昵于小人,既典外郡,与令史结友,书疏往返,令伺朝廷之事。俄为友人所发,坐流爱州。乾封中,起为桂州都督,历拜司刑太常伯。举京兆功曹参军崔擢为尚书郎,事既不果,私以告擢。后擢有犯,乃告乾佑泄禁中语以赎罪,乾佑复坐免官。寻卒。昭德,即乾佑之孽子也。强干有父风。少举明经,累迁至凤阁侍郎。长寿二年,增置夏官侍郎三员,时选昭德与娄师德、侯知一为之。是岁,又迁凤阁鸾台平章事,寻加检校内史。长寿中,神都改作文昌台及定鼎、上东诸门,又城外郭,皆昭德创其制度,时人以为能。初,都城洛水天津之东,立德坊西南隅,有中桥及利涉桥,以通行李。上元中,司农卿韦机始移中桥置于安众坊之左街,当长夏门,都人甚以为便,因废利涉桥,所省万计。然岁为洛水冲注,常劳治葺。昭德创意积石为脚,锐其前以分水势,自是竟无漂损。
时则天以武承嗣为文昌左相,昭德密奏曰:「承嗣,陛下之侄,又是亲王,不宜更在机权,以惑众庶。且自古帝王,父子之间犹相篡夺,况在姑侄,岂得委权与之?脱若乘便,宝位宁可安乎?」则天矍然曰:「我未之思也。」承嗣亦尝返谮昭德,则天曰:「自我任昭德,每获高卧,是代我劳苦,非汝所及也。」承嗣俄转太子少保,罢知政事。延载初,凤阁舍人张嘉福令洛阳人王庆之率轻薄恶少数百人诣阙上表,请立武承嗣为皇太子。则天不许,庆之固请不已,则天令昭德诘责之,令散。昭德便杖杀庆之,余众乃息。昭德因奏曰:「臣闻文武之道,布在方策,民有侄为天子而为姑立庙乎!以亲亲言之,则天皇是陛下夫也,皇嗣是陛下子也,陛下正合传之子孙,为万代计。况陛下承天皇顾托而有天下,若立承嗣,臣恐天皇不血食矣。」则天寤之,乃止。
时朝廷谀佞者多获进用,故幸恩者,事无大小,但近谄谀,皆获进见。有人于洛水中获白石数点赤,诣阙辄进。诸宰相诘之,对云:「此石赤心,所以来进。」昭德叱之曰:「此石赤心,洛水中余石岂能尽反耶?」左右皆笑。是时,来俊臣、侯思止等枉挠刑法,诬陷忠良,人皆慑惧,昭德每廷奏其状,由是俊臣党与少自摧屈。来俊臣又尝弃故妻而娶太原王庆诜女,侯思止亦奏娶赵郡李自挹女,敕政事堂共商量。昭德抚掌谓诸宰相曰:「大可笑!往年俊臣贼劫王庆诜女,已大辱国。今日此奴又请索李自挹女,无乃复辱国耶!」寻奏寝之。侯思止后竟为昭德所绳,搒杀之。
既而昭德专权用事,颇为朝野所恶。前鲁王府功曹参军丘愔上疏言其罪状曰:
臣闻百王之失,皆由权归于下。宰臣持政,常以势盛为殃。魏冉诛庶族以安秦,非不忠也。弱诸候以强国,亦有功也。然以出入自专,击断无忌,威震人主,不闻有王,张禄一进深言,卒用忧死。向使昭王不即觉悟,魏冉果以专权,则秦之霸业,或不传其子孙。陛下创业兴王,拨乱英主,总权收柄,司契握图。天授已前,万机独断,发命皆中,举事无遗,公卿百僚,具职而已。自长寿已来,厌怠细政,委任昭德,使掌机权。然其干济小才,不堪军国大用。直以性好凌轹,气负刚强,盲聋下人,刍狗同列,刻薄庆赏,矫枉宪章,国家所赖者微,所妨者大。天下杜口,莫敢一言,声威翕赫,日已炽盛。臣近于南台见敕日,诸处奏事,陛下已依,昭德请不依,陛下便不依。如此改张,不可胜数。昭德参奉机密,献可替否,事有便利,不预谘谋,要待画旨将行,方始别生驳异。扬露专擅,显示于人,归美引愆,义不如此。州县列位,台寺庶官,入谒出辞,望尘习气。一切奏谳,与夺事宜,皆承旨意,附会上言。今有秩之吏,多为昭德之人。陛下勿谓昭德小心,是我手臂。臣观其胆,乃大于身,鼻息所冲,上拂云汉。近者新陷来、张两族,兼挫侯、王二仇,锋锐理不可当,方寸良难窥测。书曰:知人亦未易,人亦未易知。汉光武将宠庞萌,可以托孤,卒为戎首。魏明帝期司马懿以安国,竟肆奸回。夫小家治生,有千百之资,将以托人,尚忧失授。况兼天下之重,而可轻忽委任者乎!今昭德作福专威,横绝朝野,爱憎与夺,旁若无人。陛下恩遇至深,蔽过甚厚。臣闻蚁穴坏堤,针芒写气,涓涓不绝,必成江河。履霜坚冰,须防其渐,权重一去,收之极难。臣又闻轻议近臣,犯颜深谏,明君圣主,亦有不容。臣熟知今日言之于前,明日伏诛于后。但使国安身死,臣实不悔。陛下深览臣言,为万姓自爱。」
时长上果毅邓注又著《硕论》数千言,备述昭德专权之状,凤阁舍人逢弘敏遽奏其论。则天乃恶昭德,谓纳言姚璹曰:「昭德身为内史,备荷殊荣,诚如所言,实负于国。」延载初,左迁钦州南宾尉,数日,又命免死配流。寻又召拜监察御史。时太仆少卿来俊臣与昭德素不协,乃诬构昭德有逆谋,因被下狱,与来俊臣同日而诛。是日大雨,士庶莫不痛昭德而庆俊臣也。相谓曰:「今日天雨,可谓一悲一喜矣。」神龙中,降制曰:「故李昭德勤恪在公,强直自达。立朝正色,不吐刚以茹柔;当轴励词,必抗情以历诋。墉隍府寺,树绩良多,变更规模,殁而不朽。道沦福善,业亏嫉恶,名级不追,风流将沫。式旌坏树,光被幽明,可赠左御史大夫。」德宗建中三年,加赠司空。
史臣曰:裴炎位居相辅,时属艰难,历览前踪,非无忠节。但见迟而虑浅,又遭命以会时。何者,当是时,高宗晏驾尚新,武氏革命未见,炎也唯虑中宗之过失,是其浅也;不见太后之苞藏。是其迟也。及乎承嗣请封祖祢,三思劝杀宗亲,然后徒有谏章,何尝济事,是辜遗托,岂痛伏诛。时论则然,迟浅须信。况闻睹构逆则示其闲暇,俾杀降则彰彼猜嫌,小数有余,大度何足,又其验也。
祎之名父之子,谅知其才,著述颇精,履历无愧。师范王府,秉执相权,咸有能名,固惬群议。何乃失言于大隐,取金于万荣,潜见内人,私通嬖妾,使浊迹玷其清誉,淫行污于贞名。若言俗困滥刑,公行诬告,即又自昧周防之道,人非尽戮之冤。赐死于家,犹为多幸,临终不挠,抑又徒劳。
玄同富于词学,公任权衡,当为典选之时,备疏择才之理。但以高宗弃代之后,则天居位之间,革命是怀,附己为爱,苟一言之不顺,则赤族以难逃。是以唐之名臣,难忘中兴之计;周之酷吏,常谋并进之谗。玄同欲复皇储,固宜难免,死而无过,人杀何妨。
昭德强干为臣,机巧莅事,凡所制置,动有规模。武承嗣方持左相权,将立为皇太子,寻更所任,复寝其谋,咸由昭德之言,能拒则天之旨。又观其诛侯思止,法王庆之,挫来俊臣,致朋党渐衰,谀佞稍退。又则天谓承嗣曰:「我任昭德,每获高卧,代我劳苦,非汝所及也。」此则强干机巧之验焉。公忠之道,亦在其中矣。不然,则何以致是哉!若使昭德用谦御下,以柔守刚,不恃专权,常能寡过,则复皇嗣而非晚,保臣节而必终。盖由道乏弘持,器难苞贮,纯刚是失,卷智不全。所以丘愔抗陈,邓注深论,瓦解而固难收拾,风摧而岂易扶持。自取诛夷,人谁怨怼?
赞曰:政无刑法,时属艰危。裴炎之智,虑浅见迟。祎之履行,贷色自欺。昭德强猛,何由不亏?死无令誉,孰谓非宜。玄同不幸,颠殒亦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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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师德
娄师德(630—699年),字宗仁,郑州原武(今河南原武西)人,唐朝大臣、名将。
娄师德自幼才思敏捷,弱冠便以进士及第授江都(今江苏扬州)县尉。娄师德的才能很快便使扬州(治江都县,今江苏扬州市)长史卢承业感到惊异。为此,卢承业对他说:“吾子台辅之器,当以子孙相托,岂可以官属常礼待也?”(《旧唐书·娄师德传》)
上元初年,娄师德又累补监察御史。
仪凤二年(677年),唐高宗李治鉴于来自吐蕃的威胁,颁发《举猛士诏》,在全国范围内招募勇士,以便进行军事反攻。娄师德虽身为文臣,却也应召入伍。唐高宗对娄师德的行为大为赞赏,特意让他假朝散大夫。
仪凤三年(678年),唐高宗以中书令李敬玄替其为洮河道行军大总管、西河镇抚大使、鄯州都督,工部尚书、左(一说右)卫大将军刘审礼为洮河道行军司马,统军出击(参见青海之战)。唐军各路兵马计达18万,实谓空前。吐蕃闻讯后,以大论噶尔·钦陵督兵,严阵以待。七月,双方在龙支(今青海乐都南)交战。但唐军进展不顺,刘审礼于九月兵败被俘。而身为唐军主帅的李敬玄起初怯懦畏战,后来又消极防守,使唐军处处被动挨打。当李敬玄即率唐军奔逃至承凤岭(今青海西宁西南干户庄)时,被噶尔·钦陵率军包围。幸得左领军员外将军黑齿常之率500名敢死之士乘夜偷袭吐蕃兵营,击败吐蕃军,李敬玄才得以率军退回鄯州(治西都,今青海乐都),但唐军已损兵过半。
此时的唐军已是兵无斗志,如果吐蕃再次发兵攻打,唐军会有全军覆没的危险。危急时刻,娄师德挺身而出,收集散亡将士,使唐军士气得以复振。随后,娄师德又奉命出使吐蕃,与吐蕃将论赞婆会于赤岭(今青海日月山)。娄师德在会谈中,极为宣扬唐廷休战求和之意,以此稳住吐蕃,并趁机巩固河陇一带的防线。论赞婆见唐军求和,也表示赞同。随后,双方立即罢兵,吐蕃此后数年不再犯边,边境稍宁。唐高宗以娄师德之功,迁殿中侍御史,兼河源军(今青海西宁一带)司马,并知营田事。从此,娄师德成唐朝为抵抗吐蕃入侵的著名将领。
经过青海之战,唐在河陇一带采取守势,屯田备边。吐蕃在则稳扎稳打,逐步扩大其占领区域。吐蕃虽然不大举深入唐朝腹地,但却经常骚扰边境地区。这引起了唐廷的极大关注,唐高宗决意再次对吐蕃用兵。开耀元年(681年)五月二十一日,河源军经略大使黑齿常之奉命出击,在良非川(今青海共和西南)大败吐蕃军。
永淳元年(682年)五月,噶尔·钦陵率众进犯柘(州治在今四川黑水南)、松、翼(州治在今四川黑水东)等州。十月,吐蕃又入寇河源军。面对吐蕃的不断进范,娄师德率兵进行反击,双方在白水涧(今青海湟源南)相遇。由于娄师德指挥有方,使唐军八战八捷。这次辉煌的胜利,使吐蕃的攻势受到遏制,连后来《幼学》上都有“娄师德八战八捷”的句子。战后,娄师德受封为比部员外郎、左骁卫郎将、河源军经略副使,与河源军经略大使黑齿常之于河源一带共御吐蕃。为了不让娄师德推辞,武则天特意说:“卿有文武材,勿辞也!”(《资治通鉴·卷第二百七》)
武周天授初年(690年),娄师德又升任左金吾将军、检校丰州都督,依旧知营田事。武则天在位期间,非常重视储粮备战,所以娄师德在主管北方营田十余年间,“衣皮袴,率士屯田”(《新唐书·娄师德传》),取得储备粮食数万斛的巨大成绩。边镇兵土,粮食充足,免去了转运粮草的大事。武周时期其所以能够取得收复安西四镇(参见安西之战)等重大军事胜利,与此不无关系。武则天对娄师德的表现非常欣慰,并亲下诏书嘉奖娄师德:“卿素积忠勤,兼怀武略,朕所以寄之襟要,授以甲兵。自卿受委北陲,总司军任,往还灵、夏,检校屯田,收率既多,京坻遽积。不烦和籴之费,无复转输之艰,两军及北镇兵数年咸得支给。勤劳之诚,久而弥著,览以嘉尚,欣悦良深。”(《旧唐书·娄师德传》)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长寿元年(692年),娄师德被召回朝廷,封为夏官侍郎判、判尚书事;长寿二年(693年)一月初十,又进同凤阁鸾台平章事(即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不久,武则天考虑到营田关系到边镇军粮的供应,非常重要,所以对娄师德说:“王师外镇,必藉边境营田,卿须不惮劬劳,更充使检校。”(《旧唐书·娄师德传》)遂于延载元年(694年)一月任命娄师德为河源、积石(今青海贵德西)、怀远(今宁夏银川)等军及河(治袍罕,今甘肃临夏)、兰(治子城,今甘肃兰州)、鄯(治西都,今青海乐都)、廓(治化成,今青海化隆西)等州检校营田大使。唐代西北和北部边镇军事屯田非常兴盛,其中娄帅德主管时最为辉煌。
不久,娄师德再次被召回朝廷,迁秋官尚书、原武县男。
此时吐蕃赞普器弩悉弄为加强君权,除掉权重一时的噶尔家族,即以“反叛”之罪,杀重臣噶尔·赞辗恭顿。大论噶尔·钦陵十分恐慌,即思再建战功,以求保身。并与其弟赞婆率大军取道临洮(今属甘肃),进攻河西,以切断唐朝与西域的联系通道。唐廷于万岁登封元年(696年)一月十一日以王孝杰为肃边道行军大总管,娄师德为副总管,率军迎战。二十六日,又以娄师德为左肃政御史大夫,并知政事。同年三月,唐蕃两军在素罗汗山(今甘肃临洮界)交战(参见素罗汗山之战)。噶尔·钦陵因内外双重矛盾,所以督军做决死之战,结果唐军大败,伤亡惨重。经此大败,唐军元气大伤,朝野为之震动。娄师德被贬为原州(治高平,今宁夏固原)员外司马,王孝杰则被削官为民。一次,娄师德在签署官府文书时,吃惊地说:“官爵尽无邪!”接着又说:“亦善,亦善。”便不再把这事情放在心上。
神功元年(697年)正月二十六日,武则天任命娄师德为凤阁侍郎、同凤阁鸾台平章事。
这时,武则天鉴于契丹对唐的威胁逐渐加大,便于同年四月十八日,命右金吾卫大将军武懿宗为神兵道行军大总管,与右豹韬卫将军何迦密率军增援河北唐军;五月初八,又派同平章事娄师德为清边道副大总管、右武威卫将军沙吒忠义为前锋总管,率军20万进攻契丹,力图挽回不利的局面。在突厥的配合下,唐军进展顺利,很快便取得了胜利。由于契丹初平,所以武则天制命娄师德与河内王武懿宗以及、魏州刺史狄仁杰分道安抚河北,对巩固这一地区起了重要作用。
九月十七日,娄师德代理纳言一职,累封谯县子。
圣历元年(698年)四月二十日,娄师德充陇右诸军大使,仍检校河西营田事。
不久,吐蕃发生内乱,赞普器弩悉弄率军攻打噶尔·钦陵,噶尔·钦陵兵败自杀,其弟噶尔·赞婆率子论·弓仁等投唐。为此,武则天于圣历二年(699年)四月,派熟悉吐蕃的娄师德为天兵军副大总管,仍充陇右诸军大使,负责招抚吐蕃的一切事。经此内乱后,吐蕃的兵势大为削弱。
娄师德身长八尺,方口博唇,为人宽厚,深沉有度量,即使冒犯他也不计较。一次他与李昭德一同入朝,娄师德因身体肥胖而行动缓慢,李昭德久等他也不来,便怒骂他:“为田舍子所留。”娄师德却笑着说:“吾不田舍,复在何人?”(《新唐书·娄师德传》)
据《朝野佥载》记载,娄师德升为纳言平章政事后,一次巡察屯田。出行的日子已经定了,部下随行人员已先起程。娄师德因脚有毛病,便坐在光政门外的大木头上等马。不一会儿,有一个县令不知道他是纳言,自我介绍后,跟娄师德并坐在大木头上。县令的手下人远远瞧见,赶忙走过来告诉县令,说:“纳言也。”县令大惊,赶忙站起来赔不是,并称:“死罪。”娄师德说:“人有不相识,法有何死罪。”县令说:“有左嶷,以其年老眼暗奏解,某夜书表状亦得,眼实不暗。”娄师德取笑他说:“道是夜书表状,何故白日里不识宰相。”县令惭愧不已,说:“愿纳言莫说向宰相。纳言南无佛不说。”左右闻后,都大笑不已。
到灵州(治回乐,今宁夏灵武西南)后,娄师德在驿站吃完饭,便让人牵来马。娄师德的判官这时说:“意家浆水亦索不得,全不只承。”娄师德说:“师德已上马,与公料理。”便叫来驿长批评他:“判官与纳言何别?不与供给?索杖来。”吓得驿长连忙叩头。娄师德说:“我欲打汝一顿,大使打驿将,细碎事,徒涴却名声。若向你州县道,你即不存生命,且放却。”驿长叩头流汗,狼狈而去。娄师德望着他的背影,对判官说:“与公踬顿之矣。”众人见状,都叹息不已。而娄师德做事,大致上都是如此。浮休子说:司马徽、刘宽,无以加也。
娄师德的忍让在历史上也是非常出名的。后来其弟授任代州(治雁门,今山西代县)刺史,将要赴任时,娄师德问他他:“吾备位宰相,汝复为州牧,荣宠过盛,人所疾也,将何以自免?”其弟跪下说:“自今虽有人唾某面,某拭之而已,庶不为兄忧。”娄师德神色忧虑地说:“此所以为吾忧也!人唾汝面,怒汝也;汝拭之,乃逆其意,所以重其怒。夫唾,不拭自干,当笑而受之。”(《资治通鉴·卷第二百五》)这就是成语受唾自干的来历。正因如此,娄师德才在武则天执政时,始终受到武则天的信任。
此外,娄师德为官清廉,虽官至纳言,但生活仍很清贫。据《朝野佥载》记载,娄师德在扬州期间,曾与都尉冯元常一起去拜见张冏藏。张冏藏见到二人后说道:“二君俱贵,冯位不如娄。冯唯取钱多,官益进。娄若取一钱,官即败。”后来,冯元常任凌仪(今河南开封市)县尉。行为放肆暴虐残忍,巡察却认为他办事能力强,上奏皇上任命为云(今陕西三原西)阳尉,又因为他搜刮钱财的事得到平反,任命他做了清强监察。而娄师德为官数十年也未收取一文钱,后虽官至台辅,但家里仍非常穷。冯元常一直做到尚书左丞,后来犯了罪,被处自尽而死。
娄师德任监察御史时,遭遇旱灾,因求雨要表示诚心,所以按例是禁止屠宰的。娄师德到陕县视察,当地的官吏为了奉承他,还是做羊肉给他吃。为此,娄师德责问道:“你们为啥要杀羊?”厨子答道:“不是杀的,是豺狼咬死的。”娄师德明知是羊厨子所杀,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只好笑笑说:“这只豺狼倒蛮懂得礼节的。”一会,厨子又端上了红烧鱼。娄师德又问,厨子故意说:“它也是被豺狼咬死的。”娄师德大笑道:“你这傻瓜!为啥不说是被水獭咬死的呢?这就不会露出马脚来了。”从此,豺狼咬鱼的典故便流传下来。
据《朝野佥载》记载,娄师德任兵部尚书时,曾巡视并州(治晋阳,今山西太原市西南)。入境后,近处的县员都来迎接并且随行。中午到了驿站,娄师德恐怕人多打扰,就让大家在一起吃饭。娄师德见自己吃的是精细的白米饭,而别人吃的却是粗糙的黑米饭。便把驿长叫来,责备说:“汝何为两种待客?”驿长很惶恐,回答说:“邂逅浙米不得,死罪。”娄师德说:“卒客无卒主人,亦复何损。”便换了黑米饭和大家一起吃。
随后,娄师德到梁州(治南郑,今陕西汉中市)去考查屯田。和他同乡同姓的一个人因犯罪,都督许钦明准备杀他以儆效尤。那人便来见娄师德,请他说情。娄师德说:“犯国法,师德当家儿子。亦不能舍,何况渠。”第二天宴会上,许钦明对娄师德说:“犯国法俱坐。”娄师德说:“闻有一人犯国法,云是师德乡里,师德实不识,但与其父为小儿时共牧牛耳,都督莫以师德宽国家法。”许钦明立即让人给那个人去了刑具,带到大厅。娄师德见状,严厉地训斥道:“汝辞父娘,求觅官职,不能谨洁,知复奈何。”拿了一盘饼给他,并说:“噇却,作个饱死鬼去!”许钦明于是开释了那个人。
娄师德除了上述的优点外,还善于举谏人才。狄仁杰当宰相之前,娄师德曾在武则天面前竭力推荐他,但狄仁杰对此事却一无所知。他认为娄师德不过是个普通武将,很瞧不起他,一再排挤他到外地。武则天察觉此事后,便问狄仁杰:“师德贤乎?”狄仁杰说:“为将谨守,贤则不知也。”武则天又问:“知人乎?”狄仁杰说:“臣尝同僚,未闻其知人也。”武则天笑着说:“朕用卿,师德荐也,诚知人矣。”并随手拿出以往娄师德推荐狄仁杰的奏章,让狄仁杰观看。狄仁杰看后,十分惭愧,叹息道:“娄公盛德,我为所容乃不知,吾不逮远矣!”(《新唐书·娄师德传》)后来,狄仁杰也努力物色人才,随时向武则天推荐。
同年八月,娄师德于会州(今甘肃靖远)去世,终年七十岁。唐廷追赠他为凉州(治姑臧,今甘肃武威)都督,谥曰贞。
点评:史书称娄师德“颇有学涉,器量宽厚,喜怒不形于色”,出将入相共达三十余年,“恭勤接下,孜孜不怠”(《旧唐书·娄师德传》)在当时酷吏横行的时代,很多文武大臣都身遭不幸,唯独娄师德能“深怀畏避”,以功名始终,与郝处俊相亚,世称“娄、郝”。
四、士可杀不可辱近义词
儒者可以亲近而不可威胁,可以接近而不可逼迫,可以杀害而不可侮辱。他们的日常生活不奢侈,饮食不丰美。对他们的过失可以委婉地批评,却不可当面指责。他们的刚毅就是如此。”- 上一篇:价格不凡有这个成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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